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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息古。

【野辕】无题

不老歌存档。

2010.1.20


凉风中天色欲曙,大燮朝的钦天监博士快步走入王的寝殿。
“西门。”听到动静,只着中衣的大燮王者抬起头来。
“大王,这么急找我……是什么事?”
“我梦见一个人,好像很熟悉,却完全记不起来。你帮我想想。”燮王揉着太阳穴,脸上皮肤纠结,好像在承受某种痛苦。
“您说。”西门也静站在那里,面色沉静。她不无倦意地想那还能是谁,羽然吕归尘,龙襄项空月。这么些年来,他忘记的人,还少么?
“他……好像是个武士,很强,好像是用剑的……”他努力思考着,梦里的男人面容模糊,却只是执剑在他面前,奋力挡住迎面袭来的箭雨。
“双手刀剑之术么。”西门也静低声问。她想那一定是那个而今君临北陆的男人,毕竟他们少年相识并肩多年,纵然盟约散尽,也难相忘。
“可能吧……我也看不清。似乎……是很忠于我的人。”燮王继续想着,那个身影并不高大,多半是在步战,佩剑是古剑,剑法古朴凝重。
西门一怔。她想他们所谓乱世同盟六人,本来是一同打这天下,是说不上什么忠不忠的。
“剑法很好但是人有点呆。嗯,很呆。”这乱世君王的嘴角突然冒出一点笑。那真是个老实的孩子啊,能力再强也不会有反叛之心,只会跟在他身后或护在他身前。——可是这个男人,现在在哪里呢?
“那他的剑……叫什么名字?”
“我看不清、我什么都看不清!”燮王的声音陡然提高,“很乱、很乱!”
战场总是乱的,刀剑、士兵、战马、血肉,惨叫声与砍杀声不绝于耳,即便是在梦中也让他头疼。然而这大乱之中唯有那一人,执剑挺立,不动如山。
“如果那剑不是苍云古齿,大概就是静都吧。”西门也静看着这男人,心中再多喟叹也无从说起。她只是在帮他记得从前的事,却无法替他感受。而这些感情,如果他能够承载,又怎会忘记?
“对对对,是静都,是静都!”燮王一下抓住钦天监博士的手,“你快告诉我,他是谁,在哪里!”
“不动尊大将军,息辕。是您老师息衍的侄子。”西门轻声答道,向后退了几步,“他已经……死了。”
“死了,怎么死的?为什么会死?”
“……乱世缥缈,没活下来的人很多。”西门也静微微一礼,“西门告退。”
然而息辕不是没有从乱世中活下来的人。西门也静并没有走远。她想姬野一定记不起来了。如果记起来了,他只能再疯一次。
不动尊大将军、大燮朝第一忠狗……飞鸟尽,良弓藏;狡兔死,走狗烹。
西门也静几乎想要冷笑了。当时做得出那些事的人,不过区区几年,却要这样若记起就崩溃。早知如此,他如何下得了手?
姬野抱着虎牙枪,殿前的阳光略显刺眼。
“息辕……”他念着那个名字,却终于无法想起更多。大燮的天下,他只能一个人坐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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